【一八】君子于役(序)
偏正剧 群像
背景是第一次长沙会战
私设给佛爷又加了个军衔,不然长沙布防官这个官职一般不会出城打仗。。。
时间和人物历史事件尽力参照了真实历史,如有疏漏,欢迎捉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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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了。
1939年的除夕夜,长沙城里一片白遮住了下面的暗流涌动和满城疮痍。
大火烧了徐长兴酒楼,栖梧居也毁于一旦,于是这年夜饭便定在会心斋里。
虽说地方在此,但这九个人都大门大户,平素里自己家吃食惯了,八爷本就好美食,遣了小满来,霍家和解九也都带了自家厨子,会心斋的掌勺只能帮着打打下手。
忙活了一天,终于呈现出这满桌的佳肴。
一同历经了风风雨雨,九门人终于是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。
虽然四爷的位置仍旧是空着的。
二爷垂眸看着那位置,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张启山知道二月红眸子里是带着怎样的歉疚和惋惜。
狗五和齐八两个人在院子里逗狗,解九在旁边抽烟,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闹。
二月红如何看着那把椅子,霍三娘就如何看着二月红,只是那眼里还多了几分黯然失色的情愫。
半截李坐在椅子上吃菜,恍若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半分关联,同他差不多的还有六爷,平日里不讲究自己只讲究刀的一个人,被白姨梳洗打扮一下,竟也有了几分遗世独立的苍凉。
张启山坐在桌上首位,端着杯酒望着院子里玩闹的三人,总觉得这手里的酒带了些苦味,但这明明是齐八特意备的秋露白,味道最是凛冽甘醇。
齐八在院里朝他挥手,张启山敛了心神迈步过去。
解九已在旁边摆好了一长串鞭炮,齐八手里捏着线香,“佛爷,我这个人胆子小,你来吧。”张启山于是接了线香,回头冲屋里喊,“耳朵都捂着点,放炮仗了。”
噼里啪啦。
他们这边刚点燃,外面就跟着响起一连串的响声,好不热闹。
年兽驱走了,来年会不会风调雨顺呢。
齐八和狗五性子最和善,对着各门当家挨个作揖,“新年好。”
许是气氛所染,半截李都推着轮椅出来瞧了瞧,还还了个礼。六爷西北人不太讲究这个,也还是点了点头,破天荒笑了笑。三娘穿着暗纹红裙,披着风衣漂亮的福了福身。
张启山丢了香,走到齐八身后,为他捂住了双耳。
齐八露出小虎牙,对着张启山笑弯了眉眼。
上次轰炸时,齐八何处伤了,张启山一五一十都记得。鞭炮声太响,不捂着点,齐八回去怕是要耳鸣一阵子。
那喜庆的声音慢慢小了,齐八看着解九,交换了个眼神。
张启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递给解九,“是时候了。”解九掐灭手里的烟,接了信道句告辞便出门去。
余下几人也陆续走了,小院里不多时只剩了张启山,齐八和二月红三个人,红老板也要走,走过张启山身边,轻声道一句,“佛爷,玲珑八面,求而不得。”
张启山脸色不变,拱手送他。
齐八看人都走了,走上去和张启山并肩站着,“不出三日,应该就有消息了。”
张启山点点头,“薛将军是明白人。”
“齐八也告辞了,佛爷留步吧。”齐八戴好围巾就要走,被张启山拉住,“去我那里。”齐八摇头笑了,“我家堂口虽不大,可也有廿三人等我回去,一起守岁呢。”
张启山脱口,“那我陪你一起。”说完就觉不妥,没再接下去。齐八将张启山的手从左臂拂下,“佛爷说笑了,天色不早,快些回去吧。”
那人的长褂子走出大门时,张启山忽然觉得再不抓紧他,他就不见了,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。
齐八看着眼前的军人有些无奈,“若佛爷执意如此,我便陪你走这一趟吧。”齐八让小满回去给堂口伙计带个话,叫他们自己守岁。
于是张启山还是把人拐回了张府。
他多年都未曾像今年这样好好过个年了。
齐八和副官坐在客厅里闲聊,齐八起了玩心,非要给副官戴眼镜,没成想,副官平日里冷着一副脸孔,配上这玳瑁眼镜也有模有样的。副官赧着一张脸,又给齐八塞了回去。
齐八在给副官看手相,说他命里十成十的烂桃花,张启山坐在旁边笑的酒窝都现出来。
二爷在祠堂里,给丫头上了柱香。
三爷坐在床边,凝神看着睡梦中的孩子和一旁的漂亮女人。
陈皮端着碗,里面的面条真难吃。
狗五对面是插着腰的霍家小姑娘,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的。
白姨给六爷留了包好的饺子。
霍三娘让下人们先走,一个人漫步在青石板路上,高跟鞋一声一响。
解九还在奔波的路上。
过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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